今年,一部《谈判官》至今让人念念不忘。透过荧幕,观众看到了职场中的自己,所以,职场剧才能在都市夜晚的客厅里,大行其道。可是,故事里的他们,好像又不是自己,哪有那么多漂亮的爱情,哪有那么多反转的剧情。
目前,大部分作品,还是从事着老百姓熟悉的行业。“从事”医疗行业的有:《心术》《外科风云》《急诊科医生》等;“从事”消防特勤行业的有:《特勤精英》《火线出击》等;“从事”翻译行业的有:《亲爱的翻译官》;“从事”餐饮行业的有:《好先生》;“从事”行业的有:《女不强大天不容》……不过,正是因为这些行业,观众过于熟悉,所以也极易被吐槽不“职业”。
于是乎,制作方开始转换目标,拍摄一些鲜为人知的行业,譬如《猎场》是国内首部以猎头职业为题材的职场商战剧;《继承人》是围绕继承法展开故事的律政剧;《谈判官》聚焦的是商务谈判行业;还有以特效化妆为背景的新潮都市电视剧《特化师》,等等,满足了观众的好奇心。
从目前尚处于“实习”阶段的几部作品来开,中国的职场剧遭到诟病的大约分为两个方面:一是聚焦行业的专业性不够;二是谈恋爱多过谈工作。
关于专业性这个话题,作为人只有资格谈谈《女不强大天不容》。确实,该剧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上世纪90年代新闻行业的真实情况,无论是暗访地沟油生产、探访贩毒据点,还是暴雨期间全员上阵全方位报道灾情,让新闻记者产生共鸣,女记者忙到无暇顾家等细节,也都较为写实。不过,由于人身在行业中,一叶知秋,所以能快速找到职业代入感,但普通观众觉得该剧的叙事不够连贯:“所有案例都浅尝辄止,好像在看片花一样!”因此,很多观众对行业了解的并不透彻。
还有几部作品,尽管口碑不错,依然难逃被吐槽的厄运。例如《好先生》,很多妈妈级观众都想在剧中跟大厨学几招,但是这部剧前十集中,孙大厨除了煮面条,还未完整做过一道菜。还有吴秀波和姚晨主演的《离婚律师》,使用录音作为呈堂证供、代理律师在开庭时站起来高喊“我反对!”……有律师在看完剧后吐槽:“乱学一气,不伦不类!”
虽说在这些剧里,做菜不专业,打官司不专业,可是谈恋爱那绝对是专业的。当年杨幂在《亲爱的翻译官》中抱着一本初级法语学习者使用的《走遍法国》,不谈职业,只谈恋爱,整部作品完全是“总裁爱上傲娇学生”的内核。
而《重案六组》的编剧兼演员王茜,是真的到去经历过好几个月,见过真正的死刑犯的。作家六六曾坦言:“现在肯花一两年时间体验生活、打磨剧本的年轻编剧和年轻演员越来越少了,出品都是快餐。”
从这两部作品来看,中国其实不缺好编剧,只是做原创职业剧时间成本太高,按照现在电视剧的制作速度,根本等不及让编剧去摸透一个行业,去体验生活。如果编剧乱写,有生活经验的观众一看就知道是假的,经不起推敲,自然赢不了好口碑,也砸了招牌。
反观美剧,编剧小组里面可能有专注科学的、专注推理学的,专注医学研究的、心理的,团队合作严密地把握各个细节,美剧已经形成了这种生产体制。而国内的剧本都是一两人编剧完成,或者再带几个徒弟,大家的知识结构基本上一样,消息全部来源于网络搜索,以至于各种“借鉴”,最终“爱恨情仇”的套。
李小冉在《大丈夫》里,对待下属,面目、演技浮夸,观众甚至为她担心,“主编这么狂躁地训下属,不会得高血压吗?”
美国的职业剧都非常“职业”,主角的专业素养能够感染所有人,能够满足观众对这一职业所有的幻想。然而,美国的职业剧,又不仅仅是“职业剧”,比如,医疗剧的主场所医院,简直就是美国社会的微缩呈现,种族话题、移民问题、青少年问题、家庭危机几乎无所不包,很容易跟观众产生共鸣,促使观众反思。
职业剧,反映的是职业,但归根结底写的还是活人,一个个就在身边,浸染在各个行业里真正存在的人。千万别再任由眼下“魔幻现实主义”,漫不经心地消耗大家对职业的期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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